不是理所当然

时间快得令人震惊，
许多事情就这样，
擦肩而过。

结束台湾之旅，
发现自己始终热爱台湾的人文，
发现自己是被国家宠坏的孩子，
发现自己是已习惯夏天的体质，
发现自己的一些执著已无所需。

12月，
是人们应该停下来思考的月份，
因为不回顾自己一整年的成长，
这一年仅是浑浑噩噩地生活着。

我对2011年，
没有任何怨言，
没有任何遗憾，
只抱着一颗感恩的心，
感谢老天对我的眷顾。

提醒着自己：
一切不是理所当然，
机遇不是永久长存。

假期

假期，
仅换个方式生活。

得解决的事，
依然很多。
但唯一的好处是
能一拖再拖、一拖再拖……
……没有截止日期的生活形式。

为自己的思考

终于
有时间
静下心来
好好地思考：
纯粹为自己的思考。

二十三岁的领悟：
发现自己的善变。

以前，
觉得上健身房的人，
都是时间太多的人。

现在，
就算时间再紧迫，
也想去流一流汗。

以前，
觉得生活是种追求。

现在，
觉得生活未必要追求。

以前，
总爱客观地看待事情。

现在
允许自己的主观行事。

也许
呼吸久了，
对生活的一切
会扩大、会豁达。

然而，
在乎的东西少了；
每一样自己所珍惜的东西
显得更加珍贵。

是好？是坏？
或许需要时间才能解答。

又或许，不需要任何解答。

拼图

人活着，
就像在拼图。

活着可以很简单，
正如拼图可以很简单。

可惜，活着怎可能简单？

人总被要求：
要同时拼凑许多幅拼图，
因此生活开始复杂起来。

人总爱评价：
每一幅完成拼凑的图案，
都是他人断定你的依据。

自己近期拼凑的图案，
并不完整、 并不美丽，
愿下一张图能完美呈现。

英文

打完一场硬仗，
瞬间体无完肤，
思绪如被挖空，
留下惨淡念头。

现实

这几天，
被现实彻底打败。

或许会伤痕累累，
但我已准备好了。

搭巴士的困惑

十七岁，

对任何事都觉得困惑的年纪。

那时的我，

总爱搭巴士，

自己常不知巴士开往何处，

一心只想随巴士四处环绕—

环绕这个充满困惑的城市。

一路上见形形色色，

老公公吃力地跟在女佣背后、

妇女在街边调整自己的内衣、

上班族眉头深锁地看着手表、

男子无谓地拍着女友的臀部、

中学生从书包里掏出半根烟、

垃圾桶堆满麦当劳的汉堡盒……

路途越长，

困惑越多，

想要的答案便越多。

今天的我，

难得闲空，

所以重复当年的我，

搭了一趟困惑之旅。

一路上见形形色色，

一幕幕令人不解的场景

反复地映入自己的眼帘。

赫然发现，

时间催人成熟，

我已开始了解—

了解困惑的背后总会有个答案，

答案却永远存在着必然的困惑。

快餐店里的快乐

我喜欢翻读自己写过的字句，
惟有这样，
才能感受自己的蜕变。

人总变得太快，
快得忘了最初的简单，
快得忽略生命的初衷，
快得丧失部分的自己。

以下文章作于 2010 年 4 月，
这是一篇回忆。

《快餐店里的快乐》

1

初次来到快餐店，迎接她的是店内轻松欢快的气氛与员工们欢乐的笑声。她终于松了口气，卸下忐忑的心情。之前听闻来新工作的好友哭诉着新加坡的工作环境恶劣，她便一口咬定是对方吃不起苦，这下她更证实了这一点。

“经理好！我是厦门来的晓燕。有事尽管吩咐。”

“厦门来的啊？呃，等我吃完饭才跟你说你要做些什么。”

话是对晓燕说的，可经理却没正视过她一眼。也对，当经理的摆点架子也是理所应当——她是这么想的。

她孤零零地站在休息室外等候经理的安排，隐隐约约听见厨房里传出此起彼落的嬉闹声。她察觉到众多眼光正在她身上来回地打量着，心里不禁升起一股不自在的感觉。

2

“哈哈，又来了一个外国人！好戏又要上演咯！”

“真是奇怪，总部老爱派这些外国演员来店里娱乐我们。”

“哈哈……你们还记得，上次那个叫什么‘张蕾’的，被经理骂到狗血淋头都不敢出声，她那灰头土脸的样子真的笑死人了！”

“对对对！还有还有，你们没看到吗？刚才经理看也不看那女人一眼，我敢肯定，不出一两天，店里又要开始‘打雷下雨’了！”

员工们一边工作，一边说笑，店内洋溢着轻松欢快的气氛。

3

晓燕接过经理递来的旧拖把，双手紧握着它，就如自己的饭碗一样宝贵。她使劲地抹着油渍渍的地板，想把地上所有的污垢完全抹除。才不出五分钟，她的额头便涔出一排豆般大的汗珠。

在耀眼的灯光下，经理的影子突然出现在地板上，还左右徘徊了将近半分钟。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犯了什么错，心里不禁一阵忐忑。她的手心不停地冒着冷汗，手里的旧拖把顿时也有点不听使唤。

“晓燕！”

“啪！”

旧拖把滑出了她的手中。

“凭你这个速度，店里的地板是不是要等到明年才会干净啊？”

经理的话犀利如刀，直直捅入晓燕的心口。她没预料自己第一天就会被挨上如此重击，霎时面红耳赤，眼泪也瞬间涌上了眼眶。她不敢言语，埋下了头，企图掩饰在眼眶中不停打转的泪水。众目睽睽下，微微颤抖的双手慌张地捡起那躺在地上的旧拖把。

“手脚快一点好吗？”

“抹快一点好吗？”

“你没吃饭啊？”

“快一点！”

经理咄咄逼人的语气无非加重着她内心的负担与压力。她知道第一印象是如此重要，第一天的表现若差强人意，下来的日子必定不会好过；可自己却不争气——她紧张得无法控制持续颤抖的双手，手心的冷汗与额头的汗珠也都不由自主地狂飙着。

一双严厉的眼睛正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的心里涌入一股未曾经历的不安。尽管自己的双手越抖越厉害，她还是硬着头皮，将旧拖把用力往外推，怎知“啪”的一声，旧拖把再次滑出了她的手中。

经理完全不给她下台的余地——如雷灌耳的责骂声毫不留情地撕裂着她的心。店内的员工都目睹了这血淋淋的一幕，她已无地自容。心中满是羞愤与委屈，她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如雨下。

4

“你看！第一天上班，经理就下狠话了！”

“我都说了，不出一两天，店里就会‘打雷下雨’的！”

“哈哈！这场戏真是精彩呀！”

“真是可怜的孩子啊！哈哈……”

员工们一边工作，一边说笑，店内洋溢着轻松欢快的气氛。

5

“嘿，我跟你们说，我昨天中了头奖！两千块呐！”

还未见陈嫂的人，她的声音便传进了快餐店的厨房里。

“走开啦，小妹。”

陈嫂一手推开了晓燕，却不小心弄翻了厨房桌上的一叠盘子。

外头刺耳的吵杂声惊动了正在休息室吃饭的经理。一片嚷嚷后，厨房顿时安静了下来，一阵从休息室传来的脚步声则渐渐响亮起来。

“哎哟，小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我……我……”

“又是你！你可以不可以不要再给我添麻烦！”

“我……我……”

晓燕不愿相信自己的耳朵，平常笑容满面的陈嫂这回破口说的话，句句都如利箭般刺中她的要害。她心急得不知所措，脸色开始发青，而眼见经理与陈嫂你来我往地对话着，她始终插不上半句话。

“我一进门，就看到她把盘子弄翻了，真是吓了我一跳！”

“我……我……”

“好心你，就不能小心一点吗？”

“我……我……”

“都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一听见我中了头奖，就想害我跌倒！”

“我……我……”

陈嫂理直气壮地瞥了晓燕一眼，而晓燕一堆为自己辩解的话此刻全塞在嘴里。她已心急得连呼吸都快接不上来，脑袋也忽然隐隐作痛。见陈嫂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愧疚，她更气得七孔直冒烟，巴不得立刻摘下陈嫂的真面目。她赶紧伸出微微颤抖的右手，紧紧抓住了经理的袖子。

“不是……不是我弄翻的……不是我……”

“你还狡辩！”

经理如狮子般的一吼震住了晓燕。她的右手立即放开经理的袖子，身上所有的勇气在这瞬间幻化成灰——她已失去胆量去揭发事情的真相。经理冒火的眼神锐利地瞪着她，她似乎别无选择，只能抱着气愤与无奈，默默地低下头认了这不该承认的错。

经理完全不给她下台的余地——如雷灌耳的责骂声再次毫不留情地撕裂着她的心。店内的员工都目睹了这血淋淋的一幕，她已无地自容。心中满是羞愤与委屈，她再也遏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如雨下。

6

“陈嫂真是聪明，亏她想出这一招！”

“哈哈……我们可要跟她‘多多学习’！”

“你们看，你们看！又‘下雨’了！哈哈……”

员工们一边工作，一边说笑，店内洋溢着轻松欢快的气氛。

7

一年了，每天迎接晓燕的，依旧是店内轻松欢快的气氛与员工们欢乐的笑声；

但这轻松欢快的气氛，她始终感染不上，这笑声，她也不曾晓得背后的故事。

快餐店里的一切从未改变，变的却是她受挫的心——她已心灰意冷。

8

“这几天没戏看呐。”

“对咯，真是闷。听说女主角生病了。”

“哈哈……每天又要工作，又要演戏，当然会生病啦。”

“不是啦，是经理不要她了。”

“你也听说了？昨天我听到经理叫她不要再回来了，还说什么按合约上的条例，不给她花红呢！”

“经理还说，留她在这里，他迟早会爆血管啊！哈哈……”

“真的吗？她真的走了？”

“走了也好，少在这里碍眼。”

“那以后不就没戏看了？哈哈……”

员工们一边工作，一边说笑，店内洋溢着轻松欢快的气氛——就在如此欢快的气氛下，员工们不久便忘了晓燕这个人的存在，店里也不再听见她的名字。

9

初次来到快餐店，迎接她的是店内轻松欢快的气氛与员工们欢乐的笑声。她终于松了口气，卸下忐忑的心情。之前听闻来新工作的好友哭诉着新加坡的工作环境恶劣，她便一口咬定是对方吃不起苦，这下她更证实了这一点。

“经理好！我是厦门来的萧梅。有事尽管吩咐。”

永不过时的鬼节

车辆少了，

人潮散了，

惟见点点烛火，

惟闻冉冉檀香。

只有这时候的夜晚

才会特别宁静。

除非非去不可，

否则大家似乎只想呆在家里。

近几日的野猫野狗

似乎叫得离奇大声，

有人说，

它们看见前所未见，

所以才会惊慌失措。

近几日的歌舞沸腾，

歌声鼓声震耳欲聋，

有人说，

前排位子必须空着，

好让兄弟观看表演。

这样的想法，

相信永不过时，

还好永不过时。

朴素之瞬

车辆不再川流不息，

天空重现一望无际，

这才发现，

自己似乎被城市生活俘虏，

而忘了最简单的生活方式。

这里的人没有奢求，

只愿下顿饭能温饱，

便已觉得心满意足。

或许，

少了紧张的竞争，

少了急促的速度，

人会更快乐；

正如这里的人，

比别人长寿得多。

我答应自己，

五年后，

我将返回此地，

再去感受这份幽静的气息。

制度

在没有任何教学压力下教学，
即一片赏心悦目，
所以我珍惜这难得的时刻。

观察

孩子总爱玩乐。

他们没有世俗的烦恼，
只知道要准时交功课。

他们常挂纯真的笑容，
只因没什么值得难过。

他们热爱新鲜的事物，
尤其是一张新的脸蛋。

他们爱说自己没有错，
因为认错是愚蠢的事。

我爱观察孩子的一举一动。

至于教学，
有待观察。

选择

时间很快，
思绪很慢，
还来不及将想法化为真实，
却又得将一切定格在某处。

规律即将来临，
只好任命守则，
放下所有贪婪，
控制呼吸频率。

别无选择。

奇迹

某个名人曾说过青春不该留白。

2010年12月的某个晚上，
突然觉得自己是该留下些痕迹，
好让未来的我能够留念或回味。

因此，
定下心，
尽情挥霍：
作词、作曲、编曲、和声编写、钢琴伴奏等……
没料到，
短短的3分43秒
竟费了近半年的时间。
好在，完成了。



奇迹

想着你是每天的插叙
庆幸有你陪我走过崎岖
曾经我不相信
如今却深信不疑

我只想抱着你
再一次感受这幸福甜蜜气息
连空气都沾满爱意

我只想靠着你
深夜里听着你心跳进入梦境
就这样到天明

总想起和你四处旅行
回忆被你染上新的色系
照片的我和你
述说沿途的美丽

不知这双手能握多久多紧
却也不会轻易地让他离去
就算天空罩着乌云
我仍守着这爱情

我只想抱紧你
再一次感受这幸福甜蜜气息
连空气都沾满爱意

我只想告诉你
爱着你是我没后悔过的决定
你是我的奇迹
我的奇迹是你

享乐5

世界不是公平的。
我承认。

特别努力的人，
不一定得到回报，
而谁都不想成为他。

所以早已说好这次就当作过渡，
不做特别努力的人，
因此没有特别激昂的情绪。

不管结果如何，
自知努力的泉源，
像枯萎的花朵般，
慢慢凋零。

好懒，
一想到还有四次的轮回，
就想往逃到另一个国度。

但在心底的某个角落，
依然存一颗庆幸之心，
感激运气之神的降临，
让自己围绕在光芒里。

若因忘了享乐而遗憾，
就好比星星失去光芒，
而我庆幸着，
我手中的这颗星依然闪亮。

动物园

与自然似乎已脱节许久，
今天犹如回到童年时光，
找回自然生态中的乐趣。

十五年前，
我只顾游乐，
与动物近距离接触，
心中总是战战兢兢。

十五年后，
我担心自然，
与动物近距离接触，
心中总是莫名感伤。

希望下一个十五年，
这些动物仍然快乐。

眼神

有什么能让你记得？
有什么能为你留痕？

是美丽的画面？
是动人的旋律？
还是一个肯定的眼神？

假期

我的假期正式开始。

烂。

懒。

散。

贻笑大方

最近听闻：
有人谈论自己人生最大的遗憾，
竟然是没陪伴父母到某观光区。

藏在冰箱的智慧，
是时候拿来用了。

考试2

鸡饭只剩饭粒；
寿司只剩饭团；
准备自食其果。

一睡而过

夜的美，
我已厌倦。

我想睡，
一睡而过。

考试

鸡饭没有辣椒；
寿司没有芥末。

屋

今天值得记录，
因为自己晋升为有产阶级。

听似悦耳，
看似风光，
实仅纯粹在肩上加了重量。

不管怎样，
一切都是好的。
毕竟等待已久，
这一刻算早了。

感恩着、庆幸着。

听孙燕姿

"回忆很美，未来很慢，
我的故事因此写到一半……"

听见的，
是清澈的嗓音，
是真诚的情感。

听来简单的，
最近才深刻体会，
那简单背后的内涵。

努力着。

世界末日

有人说
世界末日将近。
天地不再纵容人类；
大海不想听从使唤。

人类不该与天地搏斗；
人类不该和大海对抗。

也许
让人类几千年的文明在一夜间化成空白，
只是纯粹让世界归回原点。

人类不是说过：
结果不是一切，
一切在于过程。

有些事，是时候放开。

时间

疲惫的恶魔
坚持涌上心头，
自己情不自禁，
开始厌恶时间，
时间是帮凶。

时光是凶手，
从来不肯收手，
自己不甘示弱，
坚持与它搏斗，
难堪的结果。

渴望

随意挑了家餐厅吃午餐，
什么都不想，
什么都不管。

随意站在某一家商店旁，
什么都观察，
什么都幻想。

随意走在某条繁忙街道，
什么都好奇，
什么都淡忘。

原来，这一种跳脱是我渴望。

等待着

孙燕姿。

火车

火车持续开着，
从没停下休息；
车上的乘客开始头晕目眩。

挣扎：
是应坚持准时到达目的地，
或让即将崩裂的脑袋休息；
车上的乘客开始议论纷纷。

乘客们达不成协议，
各为自己的立场找理由。
没有谁对谁错，
错在这社会的运作。

我的血液如此地流荡着。

腻

我不爱听话，
所以身体不听话，
连心灵也不听话。

放了自己几天假，
不仅要安抚固执的身躯，
也同时治疗内心的叛逆。

腻了，真的开始腻了。

享乐4

迟迟无法平息的激动、
片片反复重播的画面；
这一切竟是真实。

呼吸着身旁不同的空气，
才惊觉这氧气中的空洞；
需强壮的心脏才能负荷。

提醒着自己：
若因忘了享乐而遗憾，
就好比星星失去光芒。

控制

我很早就知道：
我的人生并非比别人的绚丽多彩，
反存着许多不为人知的黑色地带。

我很早就难过：
我面对的问题不是自己惹下的祸，
而是一些身边的人所留下的残局。

我就算能够未卜先知，
故事的结局却也将是今日的结果。

有些事，真的不是你能控制的。